“Kim!Kim!Kim!”Prada时装秀场外的人群在尖叫,全因平日爱穿紧身服、尽显曲线美的Kim Kardashian,身穿Prada男装系列的特大号nappa皮革连身裤现身,露出胸口,深V低至腰间;肌肤透光迷人,露出附有品牌三角标志的黑色胸罩,加倍冲击观众的视觉。
这一刻引证了时装界正在酝酿一个新趋势──中性风格已经来临。在2022年秋冬新品的发布会上,时装界人士和网红纷纷穿上中性的超大码外套,四四方方的剪裁,搭配厚底鞋、针织背心或运动服,犹如70年代电影主角Annie Hall现身时装秀。
今季Louis Vuitton引领潮流,推出引人注目的系列,可能会让领带再次成为时尚焦点…打进年轻女性市场。《鱿鱼游戏》女主角郑浩妍为时装秀打头阵,穿着宽松条纹长裤及皮革大衣,配花卉图案领带。这一身显然是男性造型,郑浩妍却把一头飘逸长发放下来,成就中性时尚的舞台,凸显肩膀轮廓的西装及飞行员外套(bomber jacket)将大放异彩。连衣裙搭配运动风榄球衣,让人联想到年轻女学生从男朋友的衣橱翻找衣服。
在米兰, Prada的联合创意总监Miuccia Prada及Raf Simons运用丝绸、皮革和亮片等意想不到的材质,将男性化的工作制服——西装外套及圆领羊毛衣,与巧妙的拼接晚礼服混合在一起。同场亦可见今秋的主要潮流单品——特大号的飞行员外套或宽松大衣,采用了羽毛作装饰,颠覆传统。
Miuccia在她的Miu Miu系列中进一步模糊了性别,她推出了六款“男装”,衬托与今个春季风靡一时的迷你套装。现在这些套装加入了从男装借来的元素——菱格毛衣、宽松的初剪羊毛大衣、便士乐福鞋和靴子,焕新注入网球风格。
Gucci的Alessandro Michele自首次发表品牌作品后,一直都是非二元时尚的先锋,革新了剪裁的未来方向。率先登场的是朴素的深蓝色双排扣礼服,大量outré套装紧接登场;男模特穿上饰有水晶及亮片的天鹅绒燕尾服,而女模特则穿上灯芯绒格子西装配领带。最后,由品牌与adidas合作的运动休闲连衣裙及运动服系列画上圆满的句号。
然而,时尚界打破性别界限的趋势历史悠久。该运动始于20世纪20年代,当时Coco Chanel开始在自己的设计加入男性单品,她自身的穿著亦然。美女演员Marlene Dietrich以反传统、双性剪裁的男式女装风格,将时装性别界限推向极致。而在二次世界大战期间,随着女性在劳动市场取代了男性,进一步加快这趋势。
20世纪50年代,性别分明的时尚潮流短暂重现,Dior的“新造型”掀起了束腰长裙的风潮,后来在60年代及70年代,种种青年活动所带来的震撼,以及性革命,再次模糊了性别界限。Yves Saint Laurent推出了女性燕尾服(le smoking),以及一连串男性风格的象征──黑帮条纹、游猎风卡其布、海军外套及双排扣大衣。Pierre Cardin和Courrèges支持太空时代的中性剪裁,配以图形图案和合成面料。Halston因他的麂皮绒衬衫裙而声名鹊起。到了80年代,Comme des Garçons和山本耀司通过拼接系列及造型开辟了新的领域,与两性对话。
十年后,Calvin Klein推出了革命性的CK One香水,同时面向男女市场。这款中性香水作为先驱,推动了Jo Malone推出无分性别的香水或时装、时装宠儿Maison Francis Kurkdjian推出Oud及Baccarat中性香水,赢得新的支持者。这位著名香水设计师表示:“如同中性服装一样,这些男性/女性香水的气味痕迹包覆全身。”在建立自家香水品牌前,他曾为知名设计师设计香水。他认为这些香水“能与另一半共享”。
那今时今日的中性风格受什么驱动而复兴呢?首先,街头服饰和运动鞋文化的兴起,为女性服装注入了创意和阳刚的风格。与此同时,韩国,以至全世界将情侣装的概念升华,因此男女皆宜的概念引入了时尚潮流。
但最值得注目的是,Z世代成长了,对时装的包容性和性别流动性有所要求。从购物街到高级时装,可持续发展及合乎道德的的中性品牌受到新一代人的追捧。事实上,无性别商店The Phluid Project指出56%的Z世代消费者曾购买自己性别以外的商品。